类似的行为还有吗?激励这种冒险行为的土壤，还在吗?
自称“国内高空极限挑战第一人”的咏宁，不幸坠楼身亡了。年轻轻的，说没就没了，让人惋惜。
可是，点开他诸多“极限”视频吧，心里百味杂陈：能怨谁呢?靠一只手把身体悬挂在摩天大楼外边，挂完大楼挂塔吊、挂大桥，上旧烟囱、楼顶边缘踩平衡车……完成这些危险动作，一点防护措施也没有，这不玩命吗?
这么干，到今天才出事，已经是挺幸运的了。再深想一步：他玩的还不仅仅是自己的命。万一高空直坠，楼底下有人，有砸着的可能性没有?这不是直接威胁公共安全吗?再追问一句：类似的行为还有吗?激励这种冒险行为的土壤，还在吗?
说到类似行为，可能没有这么惊险，但也够瞧的。曾几何时，某平台上批量出现一些离奇内容：往身上绑鞭炮，点着炸自己，炸胳膊炸背甚至炸裆;摆几瓶高度白酒，咣咣咣一口气全部喝完;生吃八爪鱼……为了吸引关注，身体简直可以不要了。如果说咏宁是踩着自杀的边缘，这些就是玩自残。
生命宝贵，上赶着糟践，图的啥?很简单，面前摆着一个摄像头，这是一种生意。拍摄玩命的过程，吸引眼球;不断玩命，黏住粉丝，形成IP，双击点赞、红包奖励，这就是商业模式。
有人会问，吸粉变现，也不一定非得这么没底限吧?当然。吸粉变现的正路多的是。但是，就怕走着走着走邪了。只想着吸引人，啥也不顾了。不就是造奇观吗?我加加码吧!你加码我也加码，形成一种负向竞争。你连喝四瓶啤酒，我喝白酒!你也喝白酒，我喝泥鳅……自残、违背伦理、违背公序良俗甚至违法，就这么催上去了。
对于邪路，只能封堵才有效。咏宁的高空视频，因过于危险，曾经被某平台封过号，这本来也许是救他一命的机会。但很可惜，还是有大尺度的平台，于是，冒险生涯得以延续，一个又一个视频陆续发布，点赞双击声中，铺就了他的不归路。前面说的那些自残视频，在原平台上也销声匿迹了，但是，会不会又有新平台，为了迅速打开局面，再来一次野蛮生长，把这接力棒再接过来?
注意力经济可以搞，但是要有底限。这恐怕是视频平台和监管者都要面对的一道题。带血的钱，不能赚。没底限的成长模式，必须叫停。
《 人民日报 》( 2017年12月15日 13 版)
